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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书吧 > 其他类型 > 女尊:陨落后,他们求我别摆烂 > 第2章 稚子言无忌,醋海起微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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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稚子言无忌,醋海起微澜

九州一统,四海归心。

冷月国的太和殿更显恢弘。

金砖铺地,琉璃映日,殿外悬着的“天下同归”匾额,是冷月翎去年随手题的——彼时她亲自平定最后一处前朝余孽,被百官逼着搞庆功大典,不耐烦之下挥笔写了四个字,倒成了如今震慑九州的象征。

檀香袅袅缠上鎏金梁柱,殿内文武分列两侧,却不闻往日肃杀——只因御座之上的那位主儿,正以一种近乎亵渎的姿态半蜷着,明黄龙袍滑到肘弯,露出的手腕上搭着串暗紫色的木珠,随着指尖无意识的拨弄,发出沉闷的轻响。

“陛下,明君正带着小皇子在御花园。”风一站在冷月翎下方,拱手道。

冷月翎微微皱眉,看着眼角沾染风霜的风一,轻声道:“风一,你如今是龙影卫统领,若是遇到合适的官家子弟,你尽管开口,朕亲自为你赐婚,若对方门第过高,朕可以给你再封个爵位。”

风一闻言,连忙跪下表忠心,“谢陛下。只是属下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,不欲娶夫生女。”

“罢了。”冷月翎看她神情不似作伪,便摆了摆手,“你若想反悔可以随时说,现在随朕去看看明君。”

······

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西宫的地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
冷月翎斜倚在软榻上,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眼皮半阖,似睡非睡。

榻前的地毯上,一个穿着虎头小袄的孩童正拿着木剑,追着一只滚到脚边的线团跑。

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的年纪,眉眼像极了慕容子言,却偏偏生了双和冷月翎如出一辙的锐利眸子,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喊:“坏蛋!看剑!”

“念安,慢点跑,别摔着。”慕容子言坐在一旁做针线活,声音温软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儿子,眼底满是宠溺。

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,长发松松地挽着,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。

冷月翎睁开眼,看着那小小的身影,唇角不自觉地柔和了些:“这小子,精力倒是比你旺盛。”

慕容子言闻言,脸颊微红,放下针线起身,走到榻边给她续了杯茶:“念安皮得很,昨天还把君然的书案掀了,撒了一地的墨。”

“哦?君然没揍他?”冷月翎挑眉,拿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
温君然那人,看着温和,实则永远抛不开世家名门的做派。

“君然……只是哭笑不得,还把自己最爱的那支狼毫笔给了念安当玩意儿。”慕容子言的声音低了些,指尖捏着茶盏的边缘,泛起一点白。

冷月翎没接话,只是支着头看他,“子言,朕记得你素来不爱这些针线活,今日是怎么了?有心事?”

尾调微扬,带着几分慵懒恣意。

慕容子言惊慌的看着冷月翎,手中茶盏里的茶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。

他正想着怎么回答,殿门被“砰”地一声推开,水千世抱着个巨大的风筝冲了进来,嚷嚷道:“陛下!子言!你看我做的风筝!像不像龙翼军的军旗?”

他跑得急,差点撞到地毯上的念安。

小家伙被吓了一跳,手里的木剑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小嘴一瘪,眼看就要哭。

“水千世!”慕容子言连忙起身扶住儿子,语气带着几分嗔怪,“慢点跑,没看见念安在这儿吗?”

水千世这才发现闯了祸,挠着头嘿嘿笑:“对不住啊念安,叔叔不是故意的。你看,这风筝给你玩好不好?”

念安却不买账,搂着慕容子言的脖子,瞪着水千世:“你是坏蛋!吓着我了!我要告诉母皇,让母皇打你屁股!”

这话逗得冷月翎笑出了声:“哦?朕的小殿下要替母皇行罚?”

念安立刻从慕容子言怀里挣下来,跑到榻前,仰着小脸看冷月翎,伸出小胖手:“母皇抱!那个水叔叔笨手笨脚的,不如爹爹温柔。”

“嘿,你这小孩!”水千世佯装生气,伸手想去捏他的脸,却被念安灵活地躲开了。

慕容子言无奈地摇摇头,正要说话,殿外忽然飘来一股浓重的药味,呛得人直皱眉。

池礼提着个食盒走进来,脸上带着笑:“小师叔,明君,我熬了润肺汤,最近天气干,喝了不容易咳嗽。”

他刚把汤碗摆到桌上,念安就捂着鼻子跑过去,踮着脚看碗里的东西:“池叔叔,这是什么?黑黑的,好难闻。”

池礼挠挠头:“是补药呀,喝了能长高,像小豹子一样有力气。”

“我才不喝!”念安皱着眉,“上次你给我喝的药,苦得我三天没敢吃饭!母皇说你是‘下毒小能手’!”

这话一出,殿内瞬间安静了。

池礼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手足无措地看向冷月翎,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
慕容子言连忙捂住儿子的嘴,尴尬地笑道:“念安胡说八道,陛下别往心里去,池礼也是一片好意。”

冷月翎靠在榻上,慢悠悠地开口:“他说的是实话。池礼,你那药要是能改改味道,朕或许还能多喝两口。”

池礼的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闷闷的:“我、我下次少放黄连……”

就在这时,温君然掀帘而入。

他刚从男子学院回来,身上还带着墨香气,看见冷月翎,眼底闪过一丝暖意,随即又被念安那句“下毒小能手”搅得沉了脸:“池礼,你又给念安乱喂药?他还小,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?”

池礼本就委屈,被温君然一怼,顿时来了脾气:“我没有乱喂!这汤是润肺的,你懂什么!”

“我不懂?”温君然冷笑,“上次你给念安开的‘安神方’,里面加了三钱朱砂,若不是子言发现得早,后果不堪设想!”

“慕容子言也说那方子没问题!”池礼梗着脖子反驳,“他还帮我看过药书呢!”

慕容子言一怔,连忙摆手:“我只是说……药书上确实有记载,没说适合念安……”

“你看!”池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慕容子言都这么说!”

温君然看向慕容子言,眉头皱得更紧:“你明知道池礼久居遗忘岛,不懂尘世医术,还给他看看?念安是你的儿子,你就这么不细心?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慕容子言的脸色白了白,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委屈,“我只是觉得,池郎君也是一片好意,不该被你这么说。”

“我这是为了念安好!”

“我也是!”
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吵得不可开交。

冷月翎看着眼前的闹剧,指尖在榻扶手上轻轻敲着。

慕容子言……他今日的性子倒是让她想起了被发配去皇觉寺的慕容子书,那个性格软弱,动不动就红了眼眶的男子。

她轻声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够了。”

温君然和慕容子言同时闭了嘴,悻悻地别过脸。

“温君然,”冷月翎看向东宫宸君,“男子学院的课讲完了?若是没事做,就去把念安的木剑修修,昨天他说剑刃松了。”

温君然一愣,随即躬身应下:“是。”

她又转向慕容子言:“你陪念安去院子里放风筝,水千世不是带了风筝来?让他教你们。”

慕容子言点点头,牵着念安的手,低声道:“走吧,念安,我们去放风筝。”

殿内终于安静下来。

温君然找来工具,坐在角落修木剑,动作沉稳专注,却时不时往院子里瞟一眼——慕容子言正陪着念安跑,阳光落在他们父子身上,暖得像一幅画。

“母皇!”念安忽然举着风筝冲进殿,脸上沾着草屑,“你看我和爹爹放的风筝!飞得好高!”

冷月翎低头看去,那风筝歪歪扭扭地挂在廊下的柱子上,线都缠成了一团,却还是被小家伙当成了宝贝。

她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,目光掠过窗外——慕容子言正站在廊下,看着温君然手里那把修好的木剑,两人不知说了句什么,温君然的耳根红了红,把木剑递了过去。

阳光正好,风也温柔。

冷月翎靠回软榻上,闭上眼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

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,好像……也不算太无聊。

偶尔看看他们争风吃醋,也算一种消遣。

廊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,卷着几片落叶掠过青砖。

慕容子言接过温君然递来的木剑,指尖触到对方的指腹,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,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
“修、修好了?”慕容子言低头看着手里的木剑,剑刃被打磨得光滑,松动的地方也被牢牢固定,显然费了不少心思。

温君然别过脸,耳根还泛着红:“嗯,让念安小心些玩,别再摔了。”

说完,他像是想起什么,又补充道,“刚才……是我语气重了,对不住。”

慕容子言愣了愣,随即摇摇头:“无妨,你也是为了念安好。”

两人并肩站着,谁都没再说话,只有院子里传来念安和水千世的笑闹声,冲淡了这份微妙的僵持。

冷月翎在殿内将这一切看得真切,指尖转着玉扳指,眼底闪过一丝兴味。

这两人吵起架来像模像样,转脸又能别扭地和解,倒比那些明刀明枪争宠的有趣多了。

“陛下,顾郎君求见。”侍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
冷月翎挑眉:“让他进来。”

顾珩走进殿时,身上还带着一身寒气。

他今天穿了件玄色劲装,长发束在脑后,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,那双总是含着戾气的眸子,在看向冷月翎时,难得收敛了几分锋芒,却又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。

“陛下。”他躬身行礼,声音低沉,“我今日在演武场练剑,得了些心得,想请陛下指点一二。”

冷月翎懒洋洋地抬眼,他被池礼救回来之后,许是被池礼的药苦的没了法子,这些年倒也是老实:“朕累了,懒得动,你若想打架,朕让风一去给你喂招。”

顾珩的脸色僵了僵,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,递到榻前:“这是我寻来的安神香,据说能助眠,陛下或许用得上。”

锦囊刚递出,就被一道身影半路截住。

池礼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个药罐,看见顾珩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:“你这香里掺了合欢花吧?小师叔近日心绪平和,用不得这东西!”

顾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你懂什么?这是凝神的好东西。”

“我怎么不懂?”池礼把药罐往桌上一放,“我是医者,这香里的成分瞒不过我!你想害小师叔!”

“你胡说!”

“我没有!” 两人又吵了起来。

池礼涨红了脸,举着药罐要去砸顾珩;顾珩攥紧了拳头,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,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和他打起来。

廊下的温君然和慕容子言听见动静,连忙走进来。

温君然一把拉住池礼:“池礼!不得无礼!”

慕容子言则挡在顾珩面前,轻声道:“池礼也是担心陛下。”

一时间,殿内又是一片乱糟糟。

念安被这阵仗吓得躲到冷月翎身后,抱着她的腿小声问:“母皇,他们又要打架了吗?要不要叫龙翼军来?”

冷月翎拍了拍儿子的头,看向闹作一团的几人,声音冷了几分:“都住手。”

池礼和顾珩同时停了动作,却还是互相瞪着眼睛。温君然和慕容子言站在中间,一脸无奈。

“池礼,”冷月翎先看向一心研究自己药理的池礼,“你的药,到底是给谁熬的?”

池礼这才想起正事,连忙把药罐捧到榻前,献宝似的道:“是给你熬的!我看小师叔近日总打哈欠,就加了些安神的药材,这次绝对没放黄连!”

他掀开罐盖,一股清苦的药味弥漫开来,夹杂着淡淡的菊花香,倒比上次的润肺汤好闻些。

冷月翎刚要说话,顾珩忽然开口:“这药里有夜交藤,虽能安神,却性寒,陛下近日贪凉,喝了怕是会腹痛。”

池礼愣住了:“你、你怎么知道?”

顾珩冷哼一声:“我自幼跟着御医学医,虽不如你专精,却也懂些药理。”

这话一出,众人都有些惊讶。

谁也不知道,这个总透着股狠戾的顾郎君,竟然还懂医术。

冷月翎看着顾珩,忽然笑了:“哦?那你说说,朕该喝什么?”

顾珩的耳根微微泛红,低声道:“用合欢花泡茶即可,少量饮用,既能安神,又不伤体。”

“你刚才还说合欢花是好东西!”池礼立刻反驳,“明明是你自己想害陛下!”

“我没有!”

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,温君然叹了口气:“好了,陛下的身子,陛下自己清楚,何必争来争去?”

慕容子言也附和道:“是啊,池郎君和顾郎君都是一片好意,只是方式不同罢了。”

冷月翎靠在榻上,看着他们为了一碗药、一炉香争得面红耳赤,这后宫的日子,倒是和朝堂一样聒噪的不行。

她挥了挥手:“都下去吧。药留下,香也留下,朕想喝哪个,自有主张。”

众人不敢再多言,躬身退了出去。走到门口时,池礼还在跟顾珩拌嘴,温君然和慕容子言跟在后面,时不时劝两句,活像一群没长大的孩子。

念安趴在冷月翎腿上,看着他们的背影,好奇地问:“母皇,他们为什么总吵架呀?”

冷月翎摸着儿子的头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抬头望去,只见庭院里,顾珩和温君然各持一把木剑,打得难分难解。

温君然的剑法沉稳,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谨;顾珩的招式却狠戾刁钻,招招直逼要害。

慕容子言在一旁,不急不慢品茗,水千世则举着风筝,在旁边加油呐喊。
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照在交错的剑影上,闪着细碎的光。

冷月翎拿起池礼留下的药碗,轻轻吹了吹,温热的药香萦绕鼻尖。

看着他们为了一点点关注争来斗去时,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到——自己还活着,还能被这些琐碎的、鲜活的情绪所牵动。

药碗碰到唇边,清苦中带着一丝回甘。

冷月翎笑了笑,仰头饮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