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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芬利,她真的…已经不是科长了。”

控制住芬利后,衔蝉心有余悸地看向手持镰刀的使徒,面带不忍。

“衔蝉知道科长临走前的告别是什么意思了…”

芬利看着地上的血花,嘴唇嗫嚅着,没说出来反驳的话。

如果街蝉刚才没有拉住她,现在在地上的就不会是几滴血与发丝,而是她芬利的脑袋了。

她不愿承认戈尔斯坦已沦为了无半点神智的怪物的事实,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却无时无刻地提醒她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严峻。

“没关系的,您肯定不是故意对吾动手的…”

芬利并不知使徒转化的特性,她以为戈尔斯坦目前的情况,与罗哌卡因之前失去理智的状况相似。

只要科长大人的理智恢复,就可以变回原本的模样…就可以,就可以像之前一样,温柔地摸摸她的头,或是严肃地斥责她…只要可以回来,只要再将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身上…无论是何种对待方式,她都可以接受的!

“小奴,肯定还有办法的…科长大人那么厉害的人,肯定不会屈服于怪物的控制…”

芬利脸上的刺痛感开始消失,逐渐转变成了难以忍受的痒意。

她不由自主地抓着脸颊,将那处的皮肤挠得通红肿胀,全然没注意到那道划伤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,顷刻间就变成了一道周围鼓着根根青筋的淡粉色疤痕。

“芬利…你不会还想着…靠使恐慌同事恢复理智的手段,来让科长恢复如初吧?”

衔蝉在经过短暂的哀忧与心理斗争过后,现在显然比执迷不悟的芬利要清醒镇定许多。

但他此时主要关注的,是芬利的精神状态,唯恐待会儿一个没注意,对方就直愣愣地送上前引颈就戮,紧张兮兮地时刻准备拉人,因而就没及时发现对方藏在凌乱金发下那蛰伏不动的异变。

“听我说——芬利!她已经不是科长了!”

趁着使徒因芬利那三言两语而呆愣的期间,衔蝉赶忙抓住芬利的肩膀,强令她转过身来直视自己。

“你不是曾亲眼见过溶解之爱…它旁边的大号黏液聚合物吗?

目前科长的状况…本质上与那东西是一致的,都是失去灵魂、丧失理智的异想体衍生物…

所以!拜托你别再心存幻想,以为自己可以感化一只彻头彻尾的怪物了!”

芬利被他声嘶力竭的吼声给震住了,呆呆地望着他,只觉得他抓得太紧,令她有些喘不上气。

她面颊上的疤痕也于此刻开始异变,似蚯蚓般诡异地扭动着,而后倏地裂开,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意兀自取代了疤痕,嵌在她的嘴角旁,同她一起凝视着垂头呜咽的同伴。

未等芬利回话,衔蝉就如十几分钟前芬利所做的那般,紧紧地抱住她,将头埋在她肩膀上,近乎哀求地抽泣道:

“衔蝉不想你死在这里…黄泉路衔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走,求你不要跟过来…”

“不,不…对不起。”

芬利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,面颊那颗增生的眼睛缓缓合上。

她艰难地于幻想中睁开了眼,对哭哭啼啼的同伴感到束手无策,总觉得被压的肩膀热热的、湿湿的,像是对方的眼泪透过了护甲,滴入了她被执念紧缚的内心之中。

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我知道…科长不在了。”

芬利也开始感到鼻头阵阵发酸,扭头看了眼沉默的使徒,终是下定决心破开幻想,接受现实。

“好,那我们现在应该像处理…不幸被异想体化为同伴的同事一样,让科长得到…”

芬利的话语戛然而止。

衔蝉揉了揉眼睛,茫然地循着芬利不知何时改向的视线看去。

待视线清晰之时,他顿感一阵凉意爬上脊梁,同样怔在原地。

一个背生双翼、戴着苍白鸟嘴面具的半人半蛇的不明生物,手里拿着一柄比使徒所用镰刀要多出白蛇纹路的血红镰刀。

它正用着同样空洞的眼眶睥睨他们,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般的空灵失真:

「第三位…第四位…欢欣吧,吾主将赐予汝等新生…」

衔蝉感到自己的手臂被骤然握紧,疼得他没忍住皱了皱眉。

“你……是你杀了科长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