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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家人正式见过面后,宋远山看舒长钰倒是顺眼了几分,没像之前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了。

不过,当舒长钰当着两家人的面,自然而然地给宋芫夹菜、添茶时,宋远山的筷子还是顿了顿,眼神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。

宋芫察觉到他爹的目光,耳根微热,悄悄在桌下踢了舒长钰一脚,示意他收敛点。

舒长钰挑眉,非但不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直接伸手擦掉宋芫嘴角沾的饭粒,动作亲昵得让在座众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
“咳!”宋远山重重咳嗽一声,脸色有些发黑。

舒父见状,赶紧打圆场:“来来来,宋兄,再喝一杯!”

舒母悄悄瞪了舒长钰一眼,随即笑着转移话题:“亲家公,听说您这次回来就不走了?”

宋远山勉强压下心头那股别扭劲儿,摇头道:“还不知道圣上如何安排。若能在广安府谋个差事,自然最好。”

宋晚舟闻言眼睛一亮:“爹要是能留在广安府,那咱们一家就能常聚了!”

舒母笑着接话:“可不是嘛!到时候咱们两家也能多走动走动。”

但宋远山并没有那么乐观,毕竟一般官员很少能被调任回原籍为官。

更何况他这种从北疆回来的将领,多半会被安排在边关要地。

宋芫与宋争渡兄弟俩自然也清楚这一点,心情不免有些沉重。

......

夜深人静,宋芫洗漱完出来,舒长钰正倚在榻上,凤眼微阖,醉意朦胧。

今天宋芫没怎么喝酒,倒是舒长钰被舒父和宋远山轮番灌了不少,这会儿难得显出几分慵懒醉态。

宋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刚想给他盖上薄毯,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。

舒长钰睁开眼,眸中哪有半分醉意,清明得吓人。

“装醉?”宋芫挑眉。

舒长钰勾唇,手上稍一用力就将人拽到怀里:“不装醉,岳父能放过我?”

宋芫趴在他胸口,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忽然想起什么,问道:“你说...我爹会不会被调去边关?”

舒长钰手指已经不安分地探入衣襟,语气笃定:“不会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“宋芫按住他作怪的手,撑起身子,狐疑地看着他。

“嗯哼。”舒长钰慵懒地哼了一声,指尖摩挲着宋芫的腰线,“因为有人已经递了折子,推荐岳父在京城任职。”

“但龙椅上的那位,生性凉薄猜忌。宋远山之于他来说,不过是籍籍无名的一枚棋子,能用则用,用不上弃,京中重要的官职,自然轮不到他。”

“这折子一递,反而让那位对岳父更加警惕,生怕北疆的势力拧做一团,威胁他的皇位......”

“我猜,他会把岳父打发到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,既能随时调遣驱使,又便于监视掌控。”

“那最有可能去哪里?”宋芫迫不及待地问。

舒长钰微微一笑:“南阳府。”

“真的?”

南阳府距离云山县也就两三日的脚程,若他爹被派往那儿,想家时随时能回来,宋芫一想到这点,嘴角都笑歪了。

“所以,“舒长钰捏了捏他的下巴,“别想太多。岳父的事,我自有安排。”

“谢谢你...”宋芫一把抱住舒长钰的腰,热情极了。

舒长钰顺势将他压倒在床榻上,在他耳边低语:“真要谢我?”

宋芫舔了舔唇,没有说话,但直勾勾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。

“那...”舒长钰的唇贴上他的耳垂,“今晚别喊停。”

烛火摇曳,帐幔轻晃。

院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,很快又归于寂静。

翌日清晨,宋芫揉着酸痛的腰,咬牙切齿地看着神清气爽的某人:“舒长钰!”

舒长钰正在系腰带,闻言挑眉:“嗯?”

下次再信这混蛋的鬼话,他宋芫两个字就倒过来写!

宋芫愤愤地抓起枕头砸过去,却被舒长钰轻松接住。

那人唇角微勾,俯身在他红肿的唇上又偷了个香:“生气了?”

宋芫翻了个白眼:“你说呢?”

那种姿势是人能想出来的吗,舒长钰还臭不要脸的地问他满不满意,简直是要了他的命!

“那下回再换个...”舒长钰眼底漾起笑意,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宋芫泛红的耳际缓缓下滑,在他发烫的脖颈处停驻,“比如......”

“保证让你...欲罢不能。”

“舒长钰!”宋芫恼羞成怒地去捂他的嘴,“你做梦,我是不会答应你的。”

舒长钰用舌尖很轻地舔过他掌心,痒得他猛地缩回手,像只炸了毛的猫。
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!”

宋芫人麻了,打又不是,骂又舍不得,就只能无能狂怒。
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舒长钰敛了笑意,起身,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,又恢复回人模人样的样子。

“我要去一趟淮州,大概半个月便回,叶家出了点事,需要过去亲自处理。”

这几年习惯了突如其来的离别,此时宋芫倒也不会特别难受。

他只挥了挥爪子:“路上小心。”

舒长钰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:“等我回来。”

待舒长钰走后,宋芫又在床上赖了会儿,才慢吞吞地爬起来。

刚穿好衣服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宋远山的声音:“大树,起了吗?”

“起了!”宋芫连忙应道,推门出去。

出门一看,已是日上三竿,院子里阳光正好。

宋远山只穿着一件薄衫,在院子里练拳,一招一式虎虎生风。

见宋芫出来,他收了势,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锅里给你留了早饭,还热着。”

宋芫去厨房端了碗热粥出来,蹲在门槛上呼噜呼噜地喝。

看了他的两眼,关心道:“爹你穿这么少,当心着凉。”

“昨晚那炕烧太热了,今儿一早起来浑身燥得慌,活动活动出点汗才舒服。”宋远山笑着解释。

宋远山头睡了几天的炕,起初觉得新鲜,这热乎乎的炕头,可比在北庭时睡的硬地舒坦多了。

但连着睡了几日,那股子燥热劲儿就有些让人受不了,每晚都像被热气包裹,翻来覆去折腾半宿才勉强睡着。

天一亮,就迫不及待地起来活动身子。

宋芫笑了笑:“这简单,回头跟阿乾说一声,让他少往炕里添些柴,把炕烧热乎就行,别弄得太烫。”

“爹,您刚回来,生活上有啥不习惯的地方,尽管跟我说,可别自己忍着。”

宋远山好笑道:“你这小子,还把爹当小孩子照顾呢。不过是睡热了点,哪有那么娇贵。”

“对了。”他顿了顿,状似随意地问道,“小舒出门了?”

“昂,去淮州了。”

见宋芫回答得如此自然,宋远山眼神微动,欲言又止。

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,而是话锋一转,问他:“听说二林二丫的大名,是你给他们起的?”

争渡、晚舟。

宋远山默念着这两个名字,心底一片柔软。

宋远山从前没怎么读过书,还是被胡人俘虏去北庭的路上,为交流方便,才随刘策学了些简单的字词。

充其量只是勉强能识文断字、写信记账而已,于诗词文章实在谈不上精通。

但争渡、晚舟这两名字,一听就很有意境。

宋芫可骄傲地说:“好听吧,我翻完一整本《诗经》,琢磨了好些天才定下的。”

宋远山却突然怪异问道:“大树,你啥时候识得这么多字,还能读《诗经》了?”

他上下打量着宋芫,眼中满是狐疑:“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读书,一拿起书就打瞌睡吗?”

遭了,说漏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