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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云飞半倚在营帐的木案旁,手里捧着一碗已经凉了半截的羊汤,盯着案上的军报发呆。夜风从帐门缝里钻进来,吹得油灯的火苗一抖一抖的,影子在墙上忽长忽短,看着像是一帮歪脖子的鬼在开会。

刘厚成掀帘进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低声道:“主公,探马回报,东边李密的人马已在黄河渡口集结,号称五万。”

赵云飞叹了口气,把羊汤放下:“五万?他那五万有一半是老弱病残,另一半是看热闹的,真打起来能有三万人听指挥就算祖坟冒青烟了。”

说着,他用手指点着地图,“不过,不管真假,这股人如果渡河,就能威胁到咱的粮道。”

刘厚成点头,表情有些凝重:“而且,朝廷那边……好像也按捺不住了。”

赵云飞眯起眼睛:“宇文化及?”

刘厚成压低声音:“是。有人看到他的心腹在暗地里招兵买马。主公,我觉得他八成是想捡便宜——等咱和李密打得两败俱伤,他就趁机收拾残局。”

赵云飞面露不屑地“啧”了一声,说道:“这帮家伙,一个个都只会干些等收尸的活儿。”他的话音未落,突然间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。紧接着,一名小校如疾风般冲进了营帐,由于奔跑得太过匆忙,他的呼吸异常急促,仿佛要喘不过气来。

“主公!北面有一支人马,来得极快,旗号是……瓦岗军!”小校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着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。

赵云飞闻听此言,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,他的双眼如寒星般闪过一丝寒光,紧紧地盯着小校,追问道:“瓦岗?是徐世积还是单雄信?”

小校显然被赵云飞的气势所震慑,稍稍愣了一下,然后才回过神来,连忙回答道:“看旗号,像是单雄信。”

“有意思。”赵云飞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冷笑,“单雄信这只猛犬,可惜他的主人是李密。不过也好,他来得正是时候,我倒想看看,这只狗究竟是要咬我,还是想咬别人。”

一旁的刘厚成见状,不禁眉头紧皱,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主公,依我之见,咱们是否应该先避开他们的锋芒?毕竟单雄信此人勇猛异常,其麾下的瓦岗军也并非等闲之辈。”

赵云飞摇摇头:“避?避到哪去?这世道早就没干净地儿了。倒不如主动出击,先摸清他们的心思。”

翌日清晨,赵云飞带着三千骑兵迎向北来的瓦岗军。晨雾中,两支人马在平原上对峙。对方的旗帜猎猎作响,单雄信身披红甲,手持长枪,策马而出。

“赵将军久仰大名!”单雄信哈哈一笑,声音里带着几分真诚,“今日特来讨教一二!”

赵云飞迎上前,笑得比他还灿烂:“单大哥客气,听说你一枪能挑翻十个人,今日我倒要开开眼。”

单雄信朗声道:“赵将军若是愿意,咱们可以先比武,胜者再谈后事,如何?”

赵云飞心中暗道:这家伙八成是想探探虚实。于是点点头,抽出腰间的陌刀:“那就来。”

两人策马疾驰,兵器在半空中碰撞出火花,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。三回合后,赵云飞一个假招引得单雄信长枪落空,刀锋横扫,逼得对方勒马后退。

单雄信哈哈大笑:“好!赵将军果然名不虚传!”

两军在一片喝彩声中稍稍放松,赵云飞压低声音对单雄信道:“单大哥,这么急赶来,莫非李密要动手了?”

单雄信神色一滞,随即苦笑:“将军心思果然敏锐。李密确实打算南下,不过……我劝他先与您结盟,可惜他不听。”

赵云飞心中已有计较——李密若真南下,宇文化及必动,而自己将处在两线夹击的险境。但单雄信这番话,也说明瓦岗内部并非铁板一块。

“单大哥,”赵云飞压低声音,仿佛怕被旁人听到一般,“若有一日你不想再替人卖命,来找我。”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真诚和恳切,似乎是在向单雄信发出一个邀请。

单雄信闻言,不禁一怔,他显然没有料到赵云飞会说出这样的话。然而,他很快便回过神来,拱手回应道:“若真有那一日,我定来投!”他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却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。

两人相视一笑,然后各自转身离去。然而,赵云飞的心里却比谁都清楚——这笑容背后藏着刀子。尽管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关系不错,但实际上彼此都有着自己的算盘和目的。

傍晚时分,赵云飞回到营帐中,刚刚坐下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军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紧接着,一名探子冲进营帐,满脸焦急地报告道:“主公!探子来报,宇文化及派了五千精骑,正向咱粮仓而去!”

赵云飞一听,顿时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,他的目光如电,紧紧地盯着探子,仿佛要透过他看到远方的敌情。片刻之后,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来得好,李密还没动手,他倒先下嘴。”

一旁的刘厚成脸色凝重,他看着赵云飞,迟疑地问道:“主公,我们是先保粮仓,还是截他兵马?”这个问题让赵云飞陷入了沉思,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,无论选择哪一个,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。

赵云飞站在营帐之中,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地图上的河道与山口,仿佛要透过这张纸看到真实的地形一般。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地说道:“保粮仓是保命,截兵马是赌未来。”这句话说得很轻,但却在帐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
他的声音刚落,正要下令时,忽然又有一名探马如飞箭一般疾驰而入营中。那匹马在营帐前猛然刹住,探马迅速翻身下马,大喊道:“主公!不好了!黄河上游突然涨水,渡口被冲毁,李密的人全被困在北岸了!”

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帐中炸响,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。赵云飞的心中更是猛地一震,他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名探马,仿佛没有听清他说的话。

营帐内一片死寂,只有油灯的火光在微微跳动着,把赵云飞的影子拉得极长,仿佛正伸向那场未知的棋局。

而棋局另一边,会是谁先落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