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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书吧 > 其他类型 >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> 第296章 怒目而辨为君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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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里的腐叶被踩得沙沙作响,扁越人紧紧抱着庄周一,那胳膊啊,绷得就跟铁条似的。

少年的呼吸热烘烘的,透过衣领传过来,还夹杂着血锈味呢,这味儿直往扁越人的鼻子里钻,刺得他鼻子直发酸。刚刚在树后面听到的那句“目标已入陷阱”,这时候就像根生锈的破钉子,一个劲儿地往他太阳穴上戳呢。

“越人。”

前面传来阴森森的声音。

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,一抬头就看到墨晓白靠在一棵老槐树下,军靴的鞋尖把一片枯叶都给碾碎了。

他穿着一件洗得都发白了的迷彩外套,领口敞着,锁骨那儿有一道特别吓人的旧伤疤露了出来,这伤疤可是三年前为了救扁越人挡丧尸的时候留下来的。

“我都等你好久了。”墨晓白站直了身子,那藏在阴影里的眉眼啊,比月光还冷呢。

他一抬手,扁越人才看到他手里还攥着刚刚用来定位的手机呢,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把他的眼尾都映得发红了。“抱着个累赘跑啥呀?你以为那些丧尸真的是在追猫啊?”

扁越人的喉结动了动。

庄周一在他怀里轻轻抖了一下,烧得迷迷糊糊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角。

扁越人能感觉到少年腿上的血正顺着自己的手腕往下流呢,温温热热的,黏黏糊糊的,就好像在提醒他什么事儿似的。“你啥意思啊?”他嗓音有些哑,可抓着庄周一后脖颈的手却越发用力了。

墨晓白轻轻一笑,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。

他身上有股冷飕飕的硝烟味,就是每次执行完任务都要擦枪留下的那种油味。

扁越人猛地想起上个月物资被劫的案子之后,也是这样的味道包裹着他,他还拍着自己的肩膀说:“兄弟,这趟可辛苦你了。”

“啥意思?”墨晓白伸手揪住他的衣领,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,“你该问问你怀里这个小少爷。”他凑到扁越人的耳边,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似的,“上次周叔的退烧药被人调包了,照片里那管血是谁的?”

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。

“是庄周一的吧?”墨晓白的大拇指在他的锁骨上碾了碾,“我让人抽了他的血滴在退烧贴上,然后再拍给你看——你猜怎么着?”他突然就笑出了声,“你当时看照片的时候,那副凶巴巴的样子,比看见丧尸还吓人呢。”

树林子里吹过一阵风,卷起几片干巴巴的枯叶,打在了扁越人的脸上。

他看着墨晓白眼睛里闪烁的幽光,就想起前天晚上在医疗站的时候,自己举着那张带血的照片冲着庄周一吼“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”,那时候少年的脸都被吓白了。“你……你骗我?”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,怀里的庄周一又开始咳嗽了,血沫子都渗到他领口那儿了。“你是故意……让我误会小庄的吧?”

“不然呢?”墨晓白把手松开,往后退了两步,还拽了拽自己的衣领,“越人啊,我跟着你都十年了。”他用手指肚摩挲着军牌,这军牌可是扁越人亲手给他戴上的呢。“你教我使刀,教我认草药,就连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都掰一半给我——可是他来了之后呢?”

他猛地往前迈了一步,手指朝着庄周一泛青的手腕戳过去:“你大半夜爬起来给他熬姜汤,他摔了一跤,你能骂我三个小时说我没看好路,丧尸群冲过来的时候,你第一个扑过去护住的就是他!”

扁越人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。

他就想起今天早上庄周一蹲在溪边给小奶猫梳毛,自己站在他身后帮着挡丧尸;又想起上周庄周一发着烧还非要给大家煮面,自己偷偷把最后一把青菜放到他碗底。

这些事儿在他看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,可现在被墨晓白用沾着血的刀尖这么一挑,就好像在他心口划了一道大口子似的。

“你疯了。”他抱着庄周一往后退,后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,“小庄他……他啥都不懂啊。”

“他懂。”墨晓白笑里带着股子乖戾劲儿,伸手就捏住了庄周一的后脖颈子——那地儿啊,就是扁越人刚刚为了固定他脑袋才按过的地儿。墨晓白说:“他可会装可怜了,那双眼睛啊,就知道勾着你,还晓得在你跟前把药瓶摔碎,然后说‘越人,我不是故意的’。”说着,他大拇指重重地在庄周一耳后的淡青血管上碾了碾,又说:“你说说,他是不是也知道咋让你把十年的兄弟情都给糟蹋了呢?”

“把手松开!”扁越人突然就甩开了庄周一的胳膊。

那少年被甩得一下子撞到树上,闷哼了一声,可扁越人就像没听见似的,紧紧攥着腰间的匕首就冲过去了,刀尖直接就抵在墨晓白的喉结上,说:“你要是再碰他一下,你就试试看!”

墨晓白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,突然就笑起来了。

他的眼尾红得跟要滴血似的,还故意凑得更近了些,让刀尖在皮肤上压出个白印子,说:“咋啦?着急了?”他抬手就扣住扁越人的手腕,手指肚蹭过对方手背上庄周一咳出来的血,说:“越人啊,你护着他的时候,知不知道他昨天半夜偷偷翻你的药箱呢?知不知道他藏了半块巧克力,还说要‘留给越人哥哥’呢?”

扁越人的手啊,抖得特别厉害。

那匕首在两人之间晃悠了几下,最后还是垂下去了。他看着墨晓白眼底涌动的复杂情绪,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丧尸潮爆发的那天。那时候,墨晓白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。想当初啊,墨晓白可是拼了命护着他从丧尸群里冲出来的呢。墨晓白的后背被丧尸抓得那叫一个惨,全是血和肉糊糊的一片,可他还笑着对自己说:“越人啊,我这条命可都是你的了。”

“你到底想咋的啊?”他说话的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。

墨晓白把手松开,往后退了两步,靠在了树上。

他掏出一根烟点着了,那火星在傍晚的暮色里一闪一闪的。他说:“我就想让你回头瞅我一眼。”说完吸了一口烟,白色的烟雾从他手指缝里冒了出来,“可你呢,眼睛里就只有他,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。”

“所以你就搞这些鬼名堂?”扁越人低下头,看着怀里的庄周一。

这少年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昏过去了,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呢,就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的小蝴蝶。“你收买司机去劫物资,还伪造血样,引来丧尸群,就为了让我恨他?”

“不然能咋办呢?”墨晓白弹了弹烟灰,“越人啊,你老是说我太偏激。”他突然就凑了过来,手指捏着扁越人的下巴,逼着他把头抬起来,“你知道不?我头一回看见他冲你笑的时候,我就想把他的脸摁到泥地里去。”

扁越人被捏得可疼了。他看着墨晓白发红的眼尾,一下子就觉得眼前这人变得特别陌生,陌生得让他害怕。这还是以前那个墨晓白吗?以前他发烧的时候,墨晓白会把冰袋焐热了才敷在他额头呢。

这还是那个说“越人,我永远站你这边”的好兄弟吗?

“你让我觉得恶心。”他用力甩开墨晓白的手,转身就想走。

“站住。”墨晓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一样,“越人,你护着他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啊?”他笑着,可那笑容里透着一股阴狠劲儿,“等他把整个队伍都拖累得死光了,你怎么跟周叔交代呢?”

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。

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基地里的那些画面,有等着退烧药的老人,盼着奶粉的孩子,还有周叔咳嗽得腰都直不起来的背影。

这时候,怀里的庄周一突然动了一下,迷迷糊糊地喊了声“越人”,那声音轻得就像一片羽毛似的。

“他不是拖累。”扁越人紧紧地攥着庄周一的手,“他只是……只是还需要些时间罢了。”

“时间?”墨晓白不屑地笑了一声,“丧尸可不会给时间的。”说完,他转身朝着林子外面走去,军靴踩在枯叶上,把枯叶都踩碎了,发出特别刺耳的声音,“越人,你给我记好了——哪天要是他害得你把命都丢了,可别埋怨我没提醒过你。”

墨晓白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暮色之中,林子里又响起了丧尸的嘶吼声。

扁越人低下头,看向怀里的少年,手指轻轻地把他脸上的血渍擦去。庄周一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头,往他怀里又拱了拱,就跟一只找暖和地方的小猫似的。

风卷着烂树叶从他俩脚边刮过,老远就传来墨晓白模模糊糊的小声嘀咕:“低能儿……早晚……”

扁越人没听全后面的话。

他瞅着东边越来越暗的天色,怀里的人身上传来的温度慢慢让他心口热得厉害。

丧尸的吼叫越来越近了,可他冷不丁觉得,比起丧尸来,藏在暗地里、曾经最信任的那个人才更吓人呢。

他紧紧握住匕首,朝着基地的方向就跑。

庄周一的血还在他手腕上流着,温温热热的,就像一团咋也烧不完的火。

烂树叶被踩碎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就没了。

扁越人刚迈出去的脚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。

他怀里的庄周一浑身烫得厉害,睫毛上的泪被体温给蒸成了一层小薄雾,可这时候他耳朵里就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厉害的心跳声——刚刚那夹杂在风里的“低能儿”三个字,竟然不是自己听错了。

“你说谁呢?”他一下子就转过身去。

墨晓白也不知道啥时候又折回来了,军靴的鞋尖正碾着刚刚被他踩碎的枯叶呢,那些碎渣和暗红色的血迹混在一起,黏在皮面上。他嘴里叼着的烟早就灭了,火星在嘴角那儿一闪一闪的,把眼底那股子阴沉沉的火衬得更旺了。他开口问:“说谁呢?”接着就阴阳怪气地说:“当然是你怀里抱着的那位啊——”说着还歪了歪脑袋,朝着庄周一抬了抬下巴,“连自己的异能都控制不好的废物,简直比丧尸还笨呢。”

“你给我闭嘴!”扁越人一听这话就火了,右手紧紧抓住庄周一后脖子那儿的衣领,左手一下子就揪住了墨晓白风衣的前襟。那迷彩的布料都被扯得卷起来了,墨晓白锁骨那儿一道很吓人的旧伤疤都露出来了。扁越人气呼呼地说:“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?”

墨晓白就任由扁越人这么拽着自己,喉咙里还发出一声笑。然后他伸手抓住扁越人的手腕,手指头在对方手背上那些已经凝固的血渍上重重地碾了碾,这血渍可是庄周一咳出来的。墨晓白说:“资格?越人啊,我陪着你在丧尸堆里摸爬滚打了三年,救过你七次命呢,就这么着,我有没有资格说他?”说完,他突然把脸凑得很近,鼻尖都快碰到扁越人那颤抖着的睫毛了,接着又说:“难道说,现在你就只看得见他那张哭哭啼啼的脸,连兄弟的命都不当回事儿了?”

“他才不是废物!”扁越人把指甲都掐进自己的手心里了。他就想起啊,三天前那时候,庄周一刚第一次觉醒异能呢。好家伙,那团火就跟疯了似的,根本不受控制,一下子就把半面帐篷都给烧穿了。那少年啊,就缩在被烧得焦黑焦黑的布料里头哭呢,还一个劲儿地说:“越人啊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再想想昨天夜里,自己握着庄周一的手,教他怎么控制那火。那少年的手指头啊,还一个劲儿地抖呢,可他也是个倔脾气,硬是把火苗给压成了小橘灯的模样,嘴里还念叨着:“他就是……就是需要点时间嘛。”

“时间?”墨晓白突然就伸手拽住他的手腕,往旁边猛地一甩。

扁越人一下子就踉跄了好几步,后背“哐”的一声就撞到了老槐树上。庄周一呢,被他护在怀里,额头的角磕到树干上,发出那种闷闷的响声。

扁越人刚想张嘴骂人呢,就瞧见墨晓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。照片上啊,庄周一正蜷缩在医疗站的角落里呢,周围到处都是碎玻璃片子。这不就是前天晚上,他冲着少年发火时候的场景嘛。

“你瞅瞅。”墨晓白把照片举到扁越人面前,“你冲他吼的时候,他就缩成这个样子。你摔门走了之后啊,他就蹲在地上捡那些玻璃渣子,手都被划破了还在捡呢。”说着,他的大拇指就从照片上庄周一染血的指尖上划过去了,“你说他需要时间,可那些丧尸能等吗?周叔等着退烧的药能等吗?基地里那二十七个等着救命的老人和小孩,他们能等吗?”突然,他就把照片“啪”的一下拍到扁越人胸口上了,“他们可不会等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的怪物!”

“怪物?”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很小很小了。他记起来自己头一回见到庄周一的情形。那是在三个月之前的一个暴雨夜里,那少年全身都被淋得湿透了,就那么蹲在基地的门口,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只断了腿的流浪猫。

当时啊,他还骂人家是“来添乱的”。可那少年呢,仰起脸来,眼睛亮晶晶的,就像天上的星星似的,说道:“越人哥哥,我能帮忙的。”

“你才是个怪家伙!”他把怀里的庄周一轻轻放开,那动作轻柔得就跟放下一片羽毛似的。

少年就这么滑坐到树根旁边,烧得迷迷糊糊的,还伸手揪住他的裤脚。但他呢,却一转身就挥出了拳头,结结实实地就砸在了墨晓白的左脸上。

那骨节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,一下子就惊飞了树林子里的夜鸟。

墨晓白被打得脑袋一偏,嘴角就渗出血珠子来了,可他居然还笑出了声。

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,反手就拽住扁越人的后脖颈,把人往自己跟前拉,说道:“打啊,接着打啊!”他的右脸很快就肿起来了,左眼尾也泛着青,可声音却越来越大,“三年前丧尸潮的时候,我背着你跑了十里地啊,后背都被丧尸抓得能看见骨头了,你给我擦药的时候手都在抖呢;去年冬天没粮食的时候,你把最后那半块压缩饼干塞到我嘴里,还说‘晓白你吃,我不饿’;上个月发生物资劫案的时候,子弹就擦着你的耳朵飞过去,你一下子扑过来护着我——”突然,他用力地摇晃着扁越人,“可是现在呢?他摔一跤你就能心疼三天,他发个烧你就能守一整晚,就连我受了伤,你就只是看一眼,然后说‘找扁叔处理’!”

扁越人的呼吸都乱了节拍。他脑海里浮现出墨晓白说过的那些场景:三年前,在雪地里,墨晓白背着他,血把棉袄都浸透了,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,就像盛开的红梅一样。去年冬天的时候,墨晓白把半块饼干掰成更小的小块儿,使劲儿往他嘴里塞。上个月出劫案那次,他扑过去的当儿,墨晓白在他耳边大喊“越人,小心啊”。他一直以为这些记忆就像刻在自己的骨子里、融在血液里一样深刻呢,可谁知道啥时候就被另外一些画面给取代了。就像庄周一把自己冻得通红的手用来给他煮面,那汤里还飘着庄周偷偷放进去的最后一把青菜;庄周蹲在小溪边给小奶猫梳毛的时候,他就站在庄周身后,帮着少年挡住丧尸;庄周发着烧还在给伤员换药呢,他就悄悄把退烧药塞进了少年的口袋。

“你是不是疯了啊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就像一把生了锈的刀,“你心里清楚得很,小庄他……他和别人不一样啊。”

“不一样?”墨晓白猛地松开手,身子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。他掏出军牌来,这军牌啊,可是扁越人亲手给他戴上的呢,还用红绳系着。这时候啊,军牌上沾着他嘴角的血。他就说:“咱们难道不一样吗?

越人啊,你都忘了吗?

我十二岁那年,让人贩子拐了,是你把我从人贩子窝子里救出来的呀,当时你就说‘晓白啊,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’;我十五岁的时候,你教我认草药,还告诉我‘晓白啊,这味药能止血呢’;等到十八岁丧尸爆发了,你护着我一路杀出条血路来,那时候你说‘晓白啊,咱们得活着’——”他喉咙那儿动了动,接着说:“可是现在呢,你说他不一样。你知不知道,当我听到你说‘小庄他不一样’的时候,我这心啊,就好像被丧尸咬掉了一块肉似的。”

这时候,林子里丧尸的嘶吼声突然就靠近了。

扁越人听到不远处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,可他这会儿眼睛里就只有墨晓白。

墨晓白脸上的伤还在流血呢,军牌上的血珠子滴到迷彩服上,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红梅。墨晓白可是他最亲的兄弟啊,是跟他一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,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?

“晓白啊,你听我讲。”扁越人伸手想去拉墨晓白的胳膊,结果被墨晓白狠狠地甩开了。

“不用你说。”墨晓白往后退到树后面去了,那树的阴影把他的脸给遮得严严实实的。他说:“我来就是想告诉你——”话到这儿,他声音一下子就压低了,低得就像那种带了毒的悄悄话似的,“你把他当成是那种得好好保护的小少爷,可你晓得不,昨天半夜的时候,他用他那异能啊,一下子就烧了半箱子抗生素呢。

你觉得他特单纯,但是你知不知道啊,他藏起来的那些巧克力里面,居然掺了致幻剂呢。”

扁越人一听,血一下子就凉到脚底板了。

“更关键的是——”墨晓白从阴影里头走出来了,他那双军靴踩在枯叶上,把枯叶都踩碎了,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声音,“你以为他现在昏迷是因为发烧啊?”说着,他就掏出一个小药瓶,在扁越人跟前晃了晃,“我在他喝的水里面加了点东西呢。等这药效过了……越人啊,你猜猜他会变成啥样?”

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扁越人一下子就冲过去,想要把那个药瓶抢过来,可墨晓白特别灵活,一下子就躲开了。

然后墨晓白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,他的声音和丧尸的嘶吼声混在一起传过来:“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,比丧尸还吓人的怪物呢!

你护着他,就等于护着一个定时炸弹啊——”

“你给我站住!”扁越人刚要去追呢,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声。

他一回头,就看到庄周一也不知道啥时候醒了,正扶着树干往他这边一点点地挪呢,那脸白得像纸一样,脸上还挂着泪珠呢,嘴里说着:“越人哥哥……疼……”

扁越人听到这,脚步就停住了。庄周一的指尖染着血呢,就是刚刚撞树干上擦破的。

这少年啊,每走一步都晃悠得不像话,可还特别倔地朝着这边挪,就跟只受了伤的小崽子似的。

“越人,你选吧。”墨晓白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过来,“是跟着我走,把他给杀了,省得以后有麻烦;还是就待在这儿,等他变成怪物,然后让他亲手把你给弄死?”

扁越人瞅瞅庄周一那抖个不停的样子,又转头看看墨晓白不见的方向。

风卷着烂树叶从他脚边扫过去,丧尸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,可他这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:他都护了小庄三个月了,咋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撒手不管呢?

“晓白啊,你可错了。”他弯下腰把庄周一抱起来,这少年马上就跟小猫一样往他怀里拱,“他不是怪物,从来都不是。”他抬起头朝着墨晓白消失的方向看去,声音里透着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决,“就算他真的变成怪物了……我也会挡在他前面。”

林子里丧尸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。

扁越人抱着庄周一朝着基地的方向跑去,怀里的温度慢慢变得滚烫,烫得他心口都热乎乎的。他也搞不清墨晓白说的那药是真是假,更不知道庄周醒了之后会是啥样儿。但他心里明白着呢,有些玩意儿啊,可比丧尸吓人多了,就像人心里头的猜忌。还有些东西啊,比命都金贵,就像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少年。这少年啊,会给他煮面吃,会给小奶猫梳毛,眼睛红红地说“越人哥哥我会帮忙”。

老远的地方传来墨晓白模模糊糊的笑声,跟丧尸的嘶吼声搅和在一块儿,就像一首特别荒诞的挽歌似的。

扁越人把怀里的庄周搂得更紧了,撒开腿跑得更快喽。他不晓得在前方等着他们的是啥玩意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