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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所长,我们这,不是斗殴!我们这,是,见义勇为,抢救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啊!”

三大爷这番话说得,是声泪俱下,感人肺腑。

如果,忽略掉他手里那根,还带着血丝的,断掉的竹竿。

和贾张氏嘴角那,因为用力过猛而咬出来的,牙印。

以及傻柱那只,明显是刚踹过人,还沾着点不明污渍的,大脚。

这番证词,简直,堪称完美。

王所长,听完这番鬼话,眼角,狠狠地抽搐了两下。

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,审过的流氓地痞,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。

可他,还是第一次,听到,有人能把,聚众斗殴,说得这么,清新脱俗,还带着一股,舍己为人的,高尚情操。

他看着三大爷那张,写满了“真诚”的脸,很想,把自己的鞋,脱下来,抽在他的脸上。

“是吗?”王所长冷笑一声,“那你们这‘抢救’的力度,还真不小啊。”

“来人!”他懒得再跟这帮滚刀肉废话,“把这个……‘摔伤’的同志,抬上车,送医院!”

“剩下的人,有一个,算一个!全都,跟我回所里,做笔录!好好地,给我讲讲,你们是怎么,‘见义勇为’的!”

……

派出所的审讯室里,气氛,庄严肃穆。

墙上,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”八个大字,在昏黄的灯光下,显得,格外有压迫感。

贾张氏,刘二大妈,三大爷……一干“见义勇为好市民”,像一排待宰的鹌鹑,缩在长椅上,谁也不敢吱声。

他们本以为,凭着三大爷那三寸不烂之舌,和“法不责众”的原则,这事儿,就能糊弄过去。

可他们没想到,王所长,根本不吃这一套!

他把他们,一个个地,分开审问。

第一个进去的,是贾张氏。

“姓名?”

“贾……贾张氏。”

“性别?”

“……女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……忘了。”

“忘了?!”审问的年轻民警,一拍桌子,“我告诉你,贾张氏!别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!老实交代!今天下午,你们是不是,聚众殴打了许大茂?!”

“我没有!我不是!别瞎说!”贾张氏的脑袋,摇得像个拨浪鼓,“警察同志,我冤枉啊!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,手无缚鸡之力,我怎么可能去打人呢?我那是,看他快没气了,想给他,做人工呼吸啊!”

“人工呼吸?”年轻民警气笑了,“我怎么听别的同志说,你当时,是骑在许大茂身上,用牙,在给他做‘物理治疗’啊?”

贾张氏的老脸,瞬间,涨成了猪肝色。

“那……那是我看他,中了毒,舌头都吐不出来了!我怕他,咬到自己舌头!我这是,在救他!”

“行,你嘴硬是吧?”年轻民警冷笑一声,他从抽屉里,拿出一张照片,拍在了桌子上。

那是一张,现场勘查时,拍下来的,特写照片。

照片上,是许大茂那张,已经肿成了猪头的脸。

脸上,清晰地,印着一排,整整齐齐的,牙印。

“贾张氏,我们已经,请法医,对这个齿痕,进行了初步鉴定。”年轻民警指着那照片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鉴定结果显示,这个齿痕,与你的牙口,百分之九十九点九,吻合。”

“现在,人证物证俱在,你,还有什么可说的?!”

贾张氏看着那张照片,眼珠子,都快瞪出来了!

她做梦也没想到,现在这年头,连咬人,都能留下证据了?!

这…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?!

“哇——!”

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,贾张氏的心理防线,彻底崩溃了!

她一拍大腿,使出了自己的毕生绝学——撒泼打滚,胡搅蛮缠!

“我不是故意的啊!警察同志!是他们!是他们逼我的!”

“是三大爷那个老抠,说打了人,不用负责!”

“是傻柱那个混球,第一个动的手!”

“还有刘二大妈,她下手最狠!专门往人下三路招呼!”

“我就是,跟着,凑了个热闹啊!我冤啊!”

在贾张氏的“英勇”带领下。

接下来进去的刘二大妈,三大爷,傻柱等人,也纷纷,上演了一出,大难临头各自飞,死道友不死贫道的,塑料邻里情。

他们互相指责,互相攀咬,把所有的责任,都往别人身上推。

生动地,诠释了什么叫做,一盘散沙,和,乌合之众。

王所长坐在隔壁的办公室里,听着手下们,哭笑不得的汇报,只觉得,这四合院,简直就是一个,浓缩了的人间丑态博物馆。

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,最终,还是决定,高高举起,轻轻落下。

毕竟,许大茂那边,虽然伤得重,但都是皮外伤,没伤到要害。而且,他投毒在先,也算咎由自取。

最重要的是,他很清楚,这件事背后,站着谁。

林毅,虽然没有出面。

但他的影子,却无处不在。

最终,这场轰轰烈烈的“见义勇为”事件,以贾张氏等人,每人写一份,三千字的,深刻检讨,并且,共同承担,许大茂全部的医药费和营养费,而告终。

当他们,垂头丧气地,从派出所走出来的时候,天,已经彻底黑了。

冷风一吹,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。

他们不仅,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场,还得,自掏腰包,去给自己的“仇人”,治病。

这简直是,赔了夫人又折兵,里子面子,输了个精光。
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许大茂,此刻,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哼哼唧唧。

他浑身上下,被缠得像个木乃伊,全身上下,经过初步统计,共有,三处骨裂,七处软组织严重挫伤,以及,多达四十五处,不同程度的,表皮破损。

最让他绝望的是,他身上那点,从陈斌那里得来的,还没捂热乎的钱,全都被,当成“非法所得”,给没收了。

他现在,是身无分文,还欠了一屁股的,医药费。

而这笔钱,还得,由他最恨的那些邻居们来出。

可以预见,等他出院之后,迎接他的,将会是,贾张氏等人,更加,变本加厉的,折磨和摧残。

他,从一个,院里的“小霸王”,彻底沦为了,院里所有人的,公共出气筒,和,移动提款机。

生,不如死。

……

这场闹剧,彻底落幕后。

四合院,迎来了一种,前所未有的,诡异的,和平。

院里的人,走路,都开始,踮着脚尖。说话,都变成了,窃窃私语。

尤其是,路过林毅家门口的时候,他们都会,下意识地,屏住呼吸,加快脚步。仿佛那扇门里,住着一头,随时会醒来,择人而噬的,洪荒猛兽。

林毅的名字,成了一个,禁忌。

一个,所有人都心照不宣,却又,不敢轻易提起的,禁忌。

时间,就在这种,压抑而又平静的氛围中,来到了,腊月二十九。

除夕的前一天。

轧钢厂里,也开始,洋溢起,节日的氛围。工人们的脸上,都带着,即将放假的喜悦。

林毅的办公室里,电话铃声,却突然,急促地,响了起来。

“喂,我是林毅。”

“什么?!林厂长!不好了!出大事了!”电话那头,传来了一车间主任,那惊慌失措的声音,“咱们厂里,最重要的那台,从进口的,高压淬火炉,刚刚……刚刚在进行最后一次设备检修的时候,突然,发生了,爆炸!”

林毅握着电话听筒的手,猛地一紧。

他的眼神,在一瞬间,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。

爆炸?

高压淬火炉?

这台从德国进口的设备,是整个红星轧钢厂的心脏,专门用来生产一种用于国防尖端领域的特种钢材。它的重要性,不言而喻。

现在,这颗“心脏”,在除夕前夜,这个最要命的节点上,爆炸了?

“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?”林毅的声音,听不出一丝慌乱,冷静得可怕。

“幸亏……幸亏当时是检修的最后阶段,工人们都撤出来了,只有一个负责看守的老师傅,被气浪掀翻,受了点轻伤,没有生命危险。”一车间主任的声音,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
林毅挂断电话,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,面沉如水地,走出了办公室。

凛冽的寒风,迎面吹来,让他那颗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热的大脑,瞬间冷静了下来。

意外?

不。

这个世界上,没有那么多巧合。

尤其是,当巧合,发生得如此精准,如此致命的时候。

他几乎可以断定,这就是,那个躲在暗处的“老板”,送给他的,一份“新年大礼”。

够狠,够毒,也够直接。

这一招,直接打在了他的七寸上!

……

当林毅赶到一车间的时候,现场已经被保卫科的人,拉起了警戒线。
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,和金属冷却后的腥味。

那台曾经代表着工业荣光的,巨大的淬火炉,此刻,像一头被开膛破肚的钢铁巨兽,瘫倒在车间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