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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今越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,仿佛将天宝十四载那个冬日的肃杀,也一并带到了此地。

随着她的话语,小玄猫爪子一挥,光幕上的场景骤然变幻。

那是范阳城的上空,朔风卷着雪沫,刮得旗帜猎猎作响。那股肃杀之气,几乎要透出光幕,让人不寒而栗。

画面中,身披重甲的安禄山站在高台之上,面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兵士,振臂高呼:“有密旨,令禄山将兵入朝讨杨国忠,诸君宜即从军!”

“天宝十四载,十一月初九。”李今越的声音幽幽响起,如同画外音般响起:“安禄山在范阳矫诏,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造反,从这一天起,一场持续八年,即将整个大唐拖入深渊的安史之乱,正式拉开了帷幕。”

[来了……终于来了……]

[矫诏起兵,果然是这个套路。]

[我竟然……竟然一点都不意外,甚至觉得,他再不反,都对不起玄宗对他的信任了。]

随即,光幕上的场景再度切换。

只见,一支骑兵队伍轻装简行,在风雪中疾驰。

“而就在安禄山挥师南下的同时,他麾下的心腹何千年,已率领一支20人的精锐的奚族骑兵,日夜兼程,奔袭太原。”

“他们打着为朝廷进献‘神射手’的旗号,骗开了太原的城门。”

“一周后,来自太原的几则快报被送进了大明宫。”

李今越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:“可直到此刻,李隆基,依旧不愿意相信,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大儿,真的反了。”

画面中,骊山华清宫内,歌舞升平,温暖如春。李隆基拥着杨贵妃,神情倦怠而满足,对殿外内侍递上的紧急军报,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依旧享受着温泉的暖意。

“外面的盛世天寒地冻,可他在华清池,却温暖如春。”

“然而,他不知道的是,此刻,河北三镇的十五万铁骑,正踏着初冬的薄冰,向南袭来。”

画面再次切换,冬日的清晨,河北道上的百姓从睡梦中被沉重的马蹄声惊醒,他们推开窗,只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,正向南而去,不由得满心困惑地议论着:“自我们记事起,只见过河北兵马向北戍边,何曾见过他们调头向南?”

随即,画面再度切换,是教坊司里的歌舞升平,是洛阳运河边的百官宴饮。

“此刻,长安的那些勋贵子弟们并不知道这一切,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,在教坊里醉生梦死,一掷千金,只为博美人一笑。”

“洛阳的百官也不知道这一切,他们依旧在运河两岸观赏着雪景,吟诗作对。”

“而在遥远的西域,安西都护府的将士们,甚至还身处漫漫长夜之中,没有人知道,此刻的大唐,即将迎来一场怎样的浩劫。”

“而就在李隆基依旧沉醉在美人怀中,依旧对他那个好大儿抱有幻想之时,叛军的铁骑,已经势如破竹。”

随着她的话语,光幕上的画面歌舞升平的画面骤然消失,再度化为了大唐的地图,地图上,一座又一座城池的名字,缓缓的升起狼烟,随即,化为被占领的红色。

“十一月初九,至十二月初七,短短23天内,叛军迅速攻陷河北、河南大片地区,蓟州,易州,先后沦陷,定州,恒州,赵州,藁城,栾城,望风而降,十二月,叛军攻陷东都门户,陈留,最后,安禄山的兵锋直指东都洛阳。”

李今越看着那片迅速沦陷的土地,看着画面上那些仓皇逃难的百姓,看着那支势不可挡的叛军,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念出了一句流传千古的诗句。

“唉,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。”(长恨歌)

此刻,李世民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令人窒息的画面,看着叛军铁骑在河北、河东摧枯拉朽。

而长安,那些勋贵子弟依旧在教坊司里醉生梦死。

他的不肖子孙,在接到确切军报之后,竟然还只是将信将疑!依旧在华清宫的温柔乡里,醉卧美人膝!

“孽障啊!!!”

“孽障!!!”

李世民顿时发出一声怒吼,霍然起身,他一个箭步冲到旁边的武器架前,目光飞速扫过,最终一把抓起了一根长棍!

“二凤陛下……”

李今越刚想出声,却见李世民已经提着长棍,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,冲到了李隆基面前!

随即:

“砰!”

“啊——!”

沉闷的击打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!

李世民手中的长棍,没有丝毫留情,狠狠砸在了李隆基的背上!

“太宗饶命!饶命啊!”

李隆基痛得浑身剧烈抽搐,涕泪横流,当即,哀嚎求饶。

然而,李世民充耳不闻,他心中的怒火与失望,早已将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!

“砰!砰!砰!”

“朕让你将信将疑!!”

“朕让你醉卧美人膝!!”

“朕让你把国之重器,托付给一个谄媚的胡人!!”

“朕让你把大唐的江山,搞成这个样子!朕打不死你个孽障!!”

他一边怒骂,一边疯狂地挥舞着长棍,每一棍都用尽了全力,仿佛要将愤怒,全部倾泻在这个不肖子孙的身上!

李今越顿时看得心惊肉跳,刚想上前劝阻,别让李世民现在就把人给打死了。

“放心吧,宿主,没事的。”

就在这时小玄猫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中响起:“有我在,李隆基死不了的。而且你再不让李二凤出口气,他都要被气晕过去了。我刚刚检测到,他的血压已经飙到临界点了,再高一点,李二凤就得脑溢血了。”

李今越闻言,倒吸一口凉气。

她看着已经打红了眼的李世民,和地上那个只剩下抽搐和哀嚎的李隆基,迟疑地问道:“嘶……那我一会儿还讲不讲?还有……我一会儿能揍他不?我怕我自己讲着讲着,也脑溢血了。”

小玄猫立刻点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怂恿:“可以啊!想打就打呗!反正他也确实该打!”

而就在这时:“咔嚓——”

一声脆响,李世民手中的长棍,竟被他活生生打断了!

可他依旧喘着粗气,立刻将断棍狠狠扔在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。

随即,他左右看了看,似乎在寻找更趁手的“武器”。

忽然,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把莫辛纳甘教具上。

那玩意好像也是实木的,抡起来打人的话,肯定会更疼。

李世民眼神一亮,立刻就朝着墙边走去。

“哎哎哎!二凤陛下!二凤陛下!”

李今越一看这架势,吓了一跳,用木棍打也就是皮肉伤,这要是用实木的教具抡,李今越是真怕李世民下手一狠,先把人给抡成一肉泥了!

于是,她连忙上前拦住李世民,劝道:“二凤陛下,您先消消气,咱们还没讲完呢!您看这样行不,咱先让他缓一缓,您也缓一缓。等一会儿您要是还觉得气不过,咱们再接着打!行不?”

听到这话,李世民的动作才顿住了。

他回头,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已经进气多出气的李隆基,胸膛依旧如同风箱般起伏,最终,他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
李今越这才松了口气,重新开始讲述。

“咱们刚刚说到,此刻,叛军已经基本占领了河北与河南一部。而这支叛军的先锋,正是由安禄山亲自率领的八千胡人亲兵,‘曳落河’。”

“如今,他们的兵锋,直指洛阳!”

“洛阳是大唐的东都,是连接河北与江南,通往长安的经济与交通枢纽。只要拿下洛阳,就等于切断了大唐的经济命脉,而大唐的心脏,长安,也将彻底暴露在叛军的兵锋之下,指日可待!”

李世民听着李今越的讲述,目光重新落回光幕的地图上,心中五味杂陈。

这个计划,大胆、精准、狠辣!

若非这个胡人打的是他李唐,此刻他甚至都要为这狠辣的军事谋划拍手叫好了!

随即,他又看向了地图上大唐内地的兵力部署,那零星的几个小点,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武备空虚!整个中原腹地,竟然没有一支可以与安禄山相抗衡的大兵团!

而此刻,能战的西北边军,又被吐蕃死死牵制,根本无法随意动弹!

一想到这里,李世民刚刚压下去的火气,又有往上冒的趋势,感觉自己的拳头又硬了。

而李今越看着李世民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,不由得叹了口气,说道:“二凤陛下,您先别气,后面还有的气的呢。”

李世民闻言心里又是一咯噔。

只听李今越继续说道:“前面咱们说到,太原的军情传到华清宫,李隆基不信。没过多久,东受降城的情报也随之传来,说安禄山真的反了。”

“直到这个时候,李隆基才……将信将疑。”

“请记住,是将信将疑。”

“直到叛乱爆发了近半个月后,确切的情报雪片般飞来,他才终于彻底相信,安禄山,真的反了。这一下,满朝文武顿时忧心忡忡。”

说到这里,李今越露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。

“可就在满朝文武都为国家前途担忧的时候,却有一个人,听说安禄山反了,顿时就乐开了花。”

“这个人,就是杨国忠。”

李今越实在是蚌埠住了,她皱着眉头,直接看向地上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身影,吐槽道:“真的!李隆基!我就不明白了,大唐宰相的门槛,怎么后来就这么低了?!”

“你以前的宰相,都是什么人在当?那是房玄龄、杜如晦!是褚遂良、狄仁杰、张柬之!就连你早年那也是姚崇、宋璟、张九龄!这种既能提笔写诗,也会军事政治的贤相!”

“就算再不济,就那个李林甫,虽然坏,虽然畜生,可人家脑子起码是正常的,他知道怎么玩弄权术,怎么压制朝堂,人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!起码不至于蠢到主动去挑起一场足以毁灭国家的战争吧?!”

“你看看你现在选的是个什么玩意儿?!杨国忠这种人都能当宰相?他能当吗?!没那个能力知道吧?这人对战争是完全没有概念!如果说,造成安史之乱,你要占七成责任,那这个杨国忠,起码要占三成!”

李今越越说越气,继续无语地吐槽道:“安禄山反了啊!那可是掌握了大唐将近四成兵力的三镇节度使!他杨国忠竟然还能在朝堂上拍着胸脯说:‘今反者独禄山耳,将士皆不欲也。不过旬日,必传首诣行在。’”

“更离谱的是,你!李隆基!你还真就信了!”

“你们两个,是真的打心底里,就没瞧得起安禄山啊,也完全不了解他在河北三镇的统治力啊!你是不是忘了,他手下那几百个将军,几千个中郎将,全都是你亲口下旨,帮着他安插进去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