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被猛地撞开,霍琮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倚在窗边的女人。
她身着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,衬得肌肤胜雪,身段窈窕曼妙。
一张脸生得极美,眉眼精致如画,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几分慵懒与疏离。
唇瓣嫣红,正似笑非笑地抿着杯中红酒,宛若暗夜里骤然绽放的玫瑰,明艳不可方物,却又带着刺。
只这一眼,霍琮便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,随即又被某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
——即便记忆依旧空白,可灵魂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:就是她。
然而,苏槿只是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,目光戏谑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,轻笑道:“黑蛋,如今倒是出息了。”
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无比刺耳,霍琮心头骤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委屈。
他不管不顾她言语中的讽刺,大步上前,一把将人打横抱起!
殷红的酒液瞬间泼洒,在他笔挺的军装上洇开大片污渍。
他抱着她径直走向隔壁房间,一脚踹开房门,对紧随其后的手下厉声道:“守在外面!所有损失,十倍赔偿!”
“是,少帅!”
他将苏槿放在床上,开始一言不发地脱去自己被酒浸湿的外套。
苏槿也不挣扎,只斜倚在床头,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他。
当只剩下最后一件白色衬衣时,他猛地跪上床榻,急切地想要吻她。
苏槿却偏头避开,声音冷了几分:“霍少帅这是要做什么?强来?”
霍琮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和语气,连指尖都在发颤,却仍哑声问道:“你和沈玉知……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无论她之后要如何惩罚他,他都绝无怨言——终究是他先忘了她,是他这边出了错。
即便记不起往昔,可见到她的第一眼,他就知道,自己早已爱惨了她。
并非因为容貌,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悸动与认定。
可她竟然和别的男人来宾馆开房!
那个男人还是风靡南北、据说无人能抵挡其魅力的沈玉知!
这让他如何能不疯魔?
苏槿却只是漫不经心地道:“就如你看到的这样。”
霍琮气得咬牙:“你只能和我在一起!”
苏槿气笑了:“呵,霍少帅还真是霸道。”
她随即语气一转,锐利如刀,“当初是你们霍家送来厚礼急着撇清关系,也是你过了这么久音讯全无,甚至自己都有了未婚妻。如今却跑来演这么一出,你不觉得很可笑吗?”
“对不起…”霍琮声音沙哑,“我做错的事,任你打罚绝无怨言。可我受不了你和别人上床,更受不了…你爱上别人。”
苏槿存心气他:“可惜啊,昨天在书房,我们……”
话音未落,霍琮理智彻底崩断!
他猛地欺身上前,狠狠吻住她的唇,因愤怒而颤抖的手臂将她死死箍进怀里。
苏槿一巴掌扇在他脸上,唇边蹭出一抹血丝:“你他妈发什么疯?!”
看到他脸上清晰的指印,苏槿心底又掠过一丝悔意——她明知这一切并非他本意,他只是忘了,可满腔的委屈和怒火却只想朝他发泄。
就在这时,霍琮竟笑了起来。
这是……打…?
苏槿蹙眉:“你变态吗?”
霍琮却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,再次重重地吻了上去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仿佛要将所有不安、嫉妒与思念都尽数倾注在这个吻里。
苏槿起初还带着气性,渐渐地,却在霍琮近乎掠夺的亲吻与抚触中软化了防线。
她不再被动,反而开始主动,将积压已久的思念、委屈与不满,尽数融入了这场疯狂的纠缠里。
她的主动无疑点燃了霍琮更深的火焰,心脏因这意外的回应而剧烈鼓动,几乎要撞出胸腔。
这个夜晚变得愈发失控而…。
当霍琮发觉苏槿下意识地捂住嘴,不愿让声音溢出时,眼神骤然阴沉了下来。
他强势地将她的双手扣在床头,迫使她无法再掩饰。
苏槿紧咬着下唇,仍试图,却还是漏出了些许令人脸热心跳的。
霍琮越发狠厉,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,在她耳边沙哑命令:“叫!”
想到苏砚就在隔壁,苏槿只觉得别扭极了,
可却让她难以自持,破碎的骂声夹杂着呻\/吟脱口而出:“你他妈……啊……!”
最终,她再也无力抵抗,放任声音溢出。
霍琮这才满意地低喘一声,却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。
而一墙之隔的沈玉知,此刻正尴尬得嘴角微抽。
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,早知如此,他绝不会故意带母亲来宾馆气父亲
——这下倒好,简直是自作自受,尴尬得无以复加。
至于守在霍琮门外的亲兵们,个个面红耳赤,目不斜视,竭力装作什么也没听见,却控制不住发烫的耳根。
次日午时,霍琮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,走向囚禁着沈玉知的房间。
他眼底凝着冰冷的杀意——任何可能沾染苏槿的人,他都不允许其存在。
然而,当他推开门,看到那个坐在床边、眼下泛着淡淡青黑、明显一夜未眠的沈玉知时,却不由得怔住了。
奇怪的是,面对这张俊美出尘的脸,他心中那股翻涌的杀意竟莫名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与平和。
他甚至能清晰地断定,苏槿与这人之间,绝对清白。
他自己也说不清,这种毫无来由的信任感究竟从何而生。
就在这时,沈玉知抬起头,冲他露出一个委屈又无辜的表情,那双清澈的眼里带着几分倦意和无奈。
霍琮心头莫名一软,先前所有冷硬防备瞬间土崩瓦解。
“我……”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沈玉知看出他的尴尬,适时地垂下眼,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:“折腾一晚上没合眼,想走还又被您关着…我也不求别的,您就行行好,让我睡会儿成吗?”
霍琮几乎是下意识地应道:“好。”说完便转身退出了房间,还轻轻带上了门。
门外的手下见他这么快出来,屋内既无争吵也无枪响,正自纳闷,却听到他们少帅沉声吩咐,话语内容更是让他们震惊得无以复加:
“守好沈老板。他正在休息,不许任何人打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