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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书吧 > 其他类型 > 欲吻夜色 > 第98章 单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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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玦关了手机。

停完车到家,看到陈纾音还在整理行李。

她很瘦,蹲在那的时候,白皙细长的脖颈延伸到后背。

谢明玦目光停顿,走过去,掌心碰到她凸起的蝴蝶骨,“纾音。”

“怎么了?”陈纾音抬头。

屋里地暖打得热。她只穿了一件薄线衫,脸上薄薄一层粉色。谢明玦安静片刻,“没什么。东西都收拾好了?”

陈纾音说:“差不多了。”

地上摊着两个箱子,她指着其中一个说:“你的箱子,明天一起带去巴黎吗?还是过几天你自己拿?”

谢明玦说:“都带着。”

“很重诶。”

“有人提。”

“那行。”陈纾音妥协。

所有东西收拾完,又洗过澡,陈纾音从浴室出来,看到谢明玦站在阳台上抽烟。

临近过年,这几天温度低得出奇。目之所及一片深黑色,只有香樟在冷风中窸窸窣窣,脆弱但凛然。

她披上外套,走过去,站到他身边。

“我们要去多久呢?”

明天上午十一点,申市飞巴黎。机票是单程的,没有归期。

谢明玦把烟灭了。

“先去那儿过年。年后看情况回来。”

陈纾音不知道要看什么情况。

但她还是点头,“前段时间集中加班,节目多录了好几期,肖澈应该能给我放个长假。”

谢明玦没有接话。

他今晚没怎么笑过,神色有些淡,不像是旅行前该有的状态。陈纾音主动挽了他的胳膊,笑笑,“怎么啦?旅行前综合症?”

“什么旅行前综合症?”

“就是想到要跟女朋友一起出门,有点紧张和焦虑。”

谢明玦哑然失笑。

半晌,掌心拖住她的后脑,低头吻下来。

口腔里有干燥的烟草味,他游刃有余,并不急迫,舌尖去纠缠她的,喘了口气,把人抱到窗台上。

台面冰凉,陈纾音小腿后缩一下,要跳下来。被谢明玦揽着腰,制住。

“别动。”

他掌心往上,抚到她的脖颈,迫使她低头,弯一点脊背,靠在自己肩上。

他没有进一步动作。

只是抱着她,在簌簌的寒风中,声音低沉,带一点陈纾音难以理解的情绪。他说:“你先去。在巴黎等我。”

陈纾音嗯了声。

“忙完快点来找我。”

“这么急?”

她觉得有点冷。伸手去搂他,侧脸蹭到他耳朵,“因为我会很想你。”

*

第二天清早,一辆商务车等在门口,接陈纾音去机场。司机不是老李,是一个眼生的年轻女人。

她从陈纾音手上接过行李,放进后备箱,然后自我介绍,“您好,我是谢先生的秘书,姓冯。我陪您去巴黎。”

“你陪我去?”

“是。”冯秘书说,“谢先生觉得路上时间长,怕你有需要,让我全程陪同。”

陈纾音点头。

临近春节,路上车或人都格外少,隐天蔽日的梧桐到这个季节只剩枝桠,到处透着萧瑟。

关于病毒的消息很多。还没到申市,但陈纾音隐约觉得,只是早晚的事。她有些不安。

到机场,冯秘书把车停到停车场,搬好行李,从包里拿了口罩出来,“陈小姐,戴上吧。里面人多。”

陈纾音点头。

两人走vip通道进去。

冯秘书不是爱笑的人,她甚至可以说很严肃,眉眼间透着几分谨慎和焦虑。

陈纾音觉得好笑。

“冯秘书。”她喊住她,“我们还要在飞机上一起度过十八个小时。放轻松,这不是在工作。”

冯秘书轻推了下眼镜。

“明白,陈小姐。”

陈纾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明白。但她言尽于此。

办完值机手续,冯秘书毕恭毕敬说:“我带您去安检。”

“好。”

刚走几步。

安检门前,陈纾音手机响了。

是施燃。

她接起来,电话那头嘈杂声巨大,混着120的声音。陈纾音心慌了下,堵住一只耳朵,“我听不清,你说大声点!”

“纾音,我被困在医院了。”

“怎么回事?”

施燃说她去产检,但刚出电梯,病区突然拉了警戒线,她被彻彻底底困住了。

陈纾音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
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
“你别怕。”陈纾音稳了稳心神,“我想想办法,能不能找人带你出来。”

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脚都在抖。

施燃怀着孩子,她的孩子来之不易,绝不能葬送在那里。挂掉电话,她拨给谢明玦,但嘀声持续很久,没有人接听。

冯秘书看出不对劲,她走过来,“陈小姐,出什么事了?”

“能帮我联系谢明玦吗?我有重要的事。”

“不行。”冯秘书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了她,又察觉语气太过生硬,她补充,“谢先生今天很忙,不方便接您电话。”

“接个电话就几分钟,几分钟他都抽不出时间吗?”陈纾音几乎有些急了。

“抱歉,陈小姐。我建议您尽快安检,航班要起飞了。”

陈纾音不准备跟她再废话。

施燃会打给她,代表秦宴平那边已经没有办法了。他长期在国外工作生活,国内这些关系,他不会深入维护。更何况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在观望、明哲保身,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。

她突然想到一个人。

他给过她一张纸条,上面是他的号码。他说如果施燃有任何麻烦,都可以联系他。

纸条被塞进她的购物袋。但那天晚上,把东西扔掉之前,她是鬼使神差存了这个号码的。

如果他愿意帮一把施燃。

他一定有办法。

陈纾音没有再犹豫,她打开通讯录,找到名字拨了出去。

电话很快通了。

“谢先生?”

对方没有马上回答,过一会儿才说:“抱歉,我是他太太。”

陈纾音一下子噎住。

是了。她差点忘了,谢敛已经结婚。她几乎要挂断电话。

但她不能。

施燃一个人在医院,她怀着孕,情况不明。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找人带她出来。

她深吸气。

“段女士,您好。我找谢先生有些急事,您方便把电话给他吗?或者告诉我他人在哪里,我现在过来。”

“我们在半岛酒店。”段思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