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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听晚望着远处翻涌的浪花,忽然觉得沈询的乐观像层薄冰,一戳就破。

“你不懂他,”她的声音被海风卷得有些散,“陆裴铭想要的东西,从来不会轻易放手。”

“他会像疯狗一样,把整个港城翻过来。”

沈询收起玩笑的神色,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金属盒子,打开后里面是枚微型芯片。

“这是反追踪器,贴在手机和行李上,能干扰所有定位信号。”

他把芯片塞进叶听晚手心:“我已经让安保公司的人盯着机场和码头,只要他的人敢踏入港城地界,我们第一时间能收到消息。”

叶听晚捏紧芯片,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。

她忽然想起陆裴铭书房里那面墙的监控屏幕,每个角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,这种被人窥视的恐惧,已经刻进了骨子里。

“团团该上幼儿园了,”她转移话题,看着在沙滩上堆沙堡的儿子,“麻烦你帮我留意下入学手续。”

“早办妥了,”沈询吹了声口哨,“明天就让张司机送你们去,圣心幼儿园,离公寓三条街,里面都是外交官和富商的孩子,安保绝对到位。”

叶听晚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
她知道沈询在尽力保护她们,可心底的不安像潮水里的暗礁,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。

圣心幼儿园的铁门涂着明黄色的漆,像块糖果立在街角,团团背着沈询送来的恐龙书包,攥着叶听晚的手不肯放,大眼睛里满是怯意。

“妈妈,你会来接我吗?”他仰着小脸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昨晚听说要上新幼儿园,小家伙哭了半宿。

“当然会,”叶听晚蹲下身,替他理好衣领,“妈妈下午第一个来接你,还给你带草莓蛋糕。”

团团吸了吸鼻子,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:“拉钩。”

稚嫩的小指勾住她的手指,温热的触感让叶听晚心头一软,她用力回勾了下,看着老师牵着团团走进教学楼,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才转身离开。

阳光穿过梧桐树叶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叶听晚走在人行道上,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。

她猛地回头,只看到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,并没有熟悉的面孔。

是错觉吗?

她加快脚步,拐进一条小巷,这里是去调香工作室的近路,沈询特意帮她租下的小阁楼,就在老城区的香料市场旁。

巷子里弥漫着香茅和檀香混合的气味,两侧的骑楼挂着褪色的招牌,叶听晚走到中段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,规律而沉重,不像是路人的随意踱步。

她心跳骤紧,快步往前冲,手摸向口袋里的防狼喷雾,那是沈询硬塞给她的。

“叶小姐。”

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,带着熟悉的雪松味。

叶听晚的身体瞬间僵住,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,她缓缓转身,看到陆裴铭穿着黑色衬衫,站在巷口的阴影里,袖口挽起,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,那是上次被她用香水瓶砸的。

他瘦了些,眼下有浓重的青黑,眼神却亮得吓人,像潜伏在暗处的狼。

“好久不见,”陆裴铭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,“你倒是把自己藏得很好。”

叶听晚握紧防狼喷雾,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“接你回家,”他往前走了两步,巷子里的风卷起他的衣角,“团团还在等你。”

“他不会跟你走,”叶听晚后退一步,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,“这里是港城,不是你的地盘。”

“是不是我的地盘,试试就知道。”

陆裴铭的目光扫过她紧握喷雾的手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:“你以为沈询能护你多久?他沈家在港城的根基,还没深到能跟钟家抗衡。”

叶听晚的心沉了下去,她知道陆裴铭说的是实话,沈询虽然有权有势,可跟盘踞多年的钟家比起来,终究还是嫩了些。
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叶听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她不怕陆裴铭的威胁,却怕他对团团下手,那是她唯一的软肋。

陆裴铭走到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。

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,指尖带着海风的凉意:“跟我回去。”

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。

“我们重新开始,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”

重新开始?叶听晚在心里冷笑。

那些被囚禁的日夜、被践踏的尊严、被撕裂的信任,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?

她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,防狼喷雾对准他的脸:“别逼我。”

陆裴铭的眼神暗了下去,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,他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:“叶听晚,你就这么想逃离我?哪怕带着团团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?”

“至少我们是自由的,”叶听晚挣扎着,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,“不像在你身边,连呼吸都是错的。”

这句话像根针,狠狠扎进陆裴铭的心脏,他猛地将她拽进怀里,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:“自由?没有我的地方,你以为能自由多久?”

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,声音里带着疯狂的占有欲。

“我能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,就能把你从港城拖回去。”

叶听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。

她知道陆裴铭说得出做得到,这个男人的疯狂,她比谁都清楚。

“放开我!”她用尽全力推开他,防狼喷雾的按钮被按下,刺鼻的液体喷了陆裴铭一脸。

他闷哼一声,捂住眼睛后退几步,高大的身影在巷子里踉跄了一下,叶听晚趁机转身就跑,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。

她不敢回头,只能拼命往前冲,直到冲出小巷,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。

“小心!”沈询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他扶住她的肩膀,目光锐利地看向巷口,“怎么回事?”

叶听晚指着巷子里模糊的身影,气喘吁吁:“陆裴铭……他来了。”

沈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将叶听晚护在身后,对着对讲机沉声吩咐:“通知安保队,目标出现在老城区香料市场,立刻封锁所有出口!”

巷子里传来陆裴铭低沉的笑声,带着一丝诡异的愉悦:“沈九爷,好久不见。”

沈询冷哼一声,将叶听晚往身后推了推:“陆裴铭,港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识相点就自己滚。”

“我来接我太太回家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陆裴铭从巷子里走出来,脸上还沾着防狼喷雾的痕迹,眼神却亮得吓人,“倒是你,撬别人墙角的本事,还是这么高明。”

“你也配叫她太太?”沈询的火气瞬间上来了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“你把她囚禁、伤害,现在还有脸来要人?”

陆裴铭的目光落在叶听晚身上,像淬了冰的刀:“我和我太太的事,轮不到外人插嘴。”

“我不准你带她走!”沈询往前一步,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叶听晚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,忽然觉得很累,这种无休止的纠缠,像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。

“我跟他走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却让两个男人同时愣住。

沈询不敢置信地回头:“听晚,你疯了?”

叶听晚摇摇头,目光平静地看着陆裴铭:“我跟你走,但你要答应我,不能伤害团团,不能干涉他在港城上学。”

陆裴铭的眼神软了下来,像冰雪初融的湖面:“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
“还有,”叶听晚的目光扫过他的脸,“你要放苏梦嫣一条生路。”

她不知道苏梦嫣现在在哪,但既然答应过要帮她复仇,就不能让她落入陆裴铭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