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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德哥尔摩音乐厅的水晶灯像倒置的银河,将鎏金墙面映得愈发璀璨。沈星河站在后台的阴影里,深灰色礼服的领结被指尖绞出细密的褶皱,后颈那道月牙形旧疤在暖光下若隐若现——是江野昨夜用指腹反复摩挲过的地方,带着雪松须后水的清冽气息,像某种隐秘的力量锚点。

“紧张吗?”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刚从侍者托盘里拿来的香槟的气泡感。男人穿着定制的午夜蓝礼服,左耳垂那颗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指尖正把玩着枚素圈戒指——是祖父当年给的,此刻被他转得飞快,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。

沈星河转过身时,香槟杯的杯壁恰好撞上江野的无名指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还好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,指尖却在触及男人礼服纽扣时微微发颤,“只是突然想起大学时,你在天文台说‘沈星河以后肯定能拿诺贝尔奖’,被我骂‘神经病’。”

江野低笑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礼服布料传过来,震得沈星河的耳膜发麻。“我说对了吧?”他伸手,指腹轻轻捏了捏沈星河的下巴,动作带着熟悉的霸道,却在触到后颈时骤然放轻,像怕碰碎的珍宝,“那时候你总说暗物质研究是‘宇宙级的浪漫’,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。”

沈星河的睫毛上沾了层细碎的光,被江野用指腹轻轻拂去。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,蹭得他眼睑发痒,却奇异地抚平了翻涌的心跳。“待会儿致辞……”他的声音渐低,像怕被旁人听见,“我想提你。”

江野的动作顿了顿,转动戒指的手指突然收紧,指节泛白。“不用勉强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,“这是你的荣耀时刻,只属于沈星河,与江野无关。”

“怎么会无关?”沈星河的指尖钻进他礼服袖口,精准地找到那道为自己挡刀留下的旧疤,指甲轻轻在凹凸的肌理上划着圈,“从大学时你把生活费偷偷塞进我实验服口袋,到现在星野研究院的每台仪器,哪样离得开你?”他仰头时,琥珀色的瞳孔里落满水晶灯的碎光,“江野,我想让全世界知道,我的宇宙里,有颗最重要的恒星。”

报幕声突然响起,将两人的对话拦腰截断。江野深吸一口气,伸手替沈星河理了理领结,指腹故意在他喉结上多停留了两秒,换来对方一阵细微的战栗。“去吧,我的诺贝尔奖得主。”他的吻落在沈星河的发旋,轻得像片雪花,“我在第一排,你一抬头就能看见。”

沈星河走上红毯时,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与心跳共振。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背上,像探照灯扫过暗物质云,却在瞥见第一排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骤然安定——江野坐在那里,午夜蓝礼服与周围的鎏金装饰形成鲜明对比,左手搭在膝头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节拍,正是当年在大学宿舍陪他改论文时的节奏。

颁奖词用瑞典语念出时,沈星河的思绪突然飘回了七年前的冬夜。那时他蜷缩在天文台的观测椅上,对着满屏杂乱的数据掉眼泪,江野裹着件旧大衣闯进来,把热牛奶往他手里塞,说“沈星河,你的公式比星星还亮,总有一天全世界都会看见”。此刻男人坐在台下,眼底的光比当年的台灯更盛,像把整个银河都揉碎了装在里面。

“……表彰他在暗物质粒子波函数观测领域的突破性贡献,及其‘星轨模型’对基础物理学研究的革命性影响……”当诺贝尔奖委员会主席念出他的名字时,沈星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音乐厅里格外清晰,像宇宙背景辐射的低语。

接过金质奖章的瞬间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窜上来,却被掌心的温度迅速焐热。沈星河看着台下起身鼓掌的人群,目光再次锁定江野——男人的眼眶红得像被火星点燃的煤层,却倔强地仰着头,不让眼泪掉下来,左手紧紧攥着祖父留给他的素圈戒指,指节泛白。

致辞环节的聚光灯突然变得滚烫。沈星河握紧话筒的手微微发颤,后颈的旧疤又开始发麻,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。“感谢我的导师,感谢星野研究院的每一位同事……”他的声音穿过音响传遍全场,清晰得能听到自己语气里的哽咽,“但我最想感谢的,是一个人。”

全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第一排。江野的肩膀突然绷紧,像被引力捕捉的行星,牢牢固定在原地。

“他叫江野。”沈星河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,像在讲一个只有两人能懂的秘密,“大学时,他把生活费省下来给我买最贵的光谱仪耗材;创业时,他用第一桶金给我建了间实验室;在我手术醒来时,他正用掌心焐热我的输液管……”

水晶灯的光芒在他眼底碎成星屑。“物理学告诉我们,暗物质是宇宙的骨架,支撑着星系的运转。但对我来说,江野才是我的暗物质——他看不见摸不着,却用引力塑造了我的整个宇宙。”沈星河的目光穿越人群,精准地撞进江野的眼底,“我的爱人江野,是比暗物质更神秘的存在——他让我的宇宙有了意义。”

掌声雷动的瞬间,江野突然推开椅子,大步穿过惊愕的人群。保安想拦住他,却被他眼神里的灼热烫得后退半步。男人的礼服裙摆扫过前排观众的脚背,像道深蓝色的闪电,劈开所有阻碍,直直奔向领奖台。

沈星河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拽进怀里。江野的拥抱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道,将他的脸按在自己颈窝,那里的皮肤滚烫,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的剧烈跳动,像两颗中子星在碰撞前的最后共振。

“呜……”沈星河的鼻尖撞在他的锁骨上,疼得闷哼一声,却更用力地回抱他,礼服后背的褶皱里还卡着枚金质奖章,硌得两人皮肤生疼,却像枚滚烫的勋章。

江野的吻落在他的发顶、耳廓、唇角,带着急切的掠夺,又藏着失而复得的珍重。他的指腹死死按住沈星河后颈的旧疤,那里的皮肤被汗水浸得微潮,却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,像被阳光晒透的棉被。“沈星河……”男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在他耳边碎成星尘,“现在可以把我的名字刻在望远镜上了吗?”

沈星河笑着流泪,眼泪砸在江野礼服的纽扣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。“早刻好了。”他的指尖在男人后背的旧疤上轻轻画着星轨,那里的皮肤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,“在最中间的镜片上,用激光刻的,和你的脉冲星戒指一模一样。”

江野的吻突然变得又深又狠,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时,沈星河能尝到淡淡的咸味——是彼此的眼泪混在一起的味道,咸涩却甘甜。周围的掌声和惊叹声仿佛隔了层厚厚的玻璃,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,像两束缠绕的激光,在宇宙的观测仪里留下永恒的轨迹。

“咳咳。”瑞典国王的轻咳声从旁边传来,带着善意的笑意,“年轻人,虽然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,但后面还有获奖者在等着呢。”

两人慌忙分开时,沈星河的唇瓣已经被吻得红肿,像朵被暴雨打湿的玫瑰。江野的礼服领结歪在一边,左耳垂那颗痣上还沾着沈星河的发丝,在水晶灯下泛着温柔的光。“抱歉,陛下。”江野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,却牢牢牵着沈星河的手,不肯松开。

退场时,江野始终走在沈星河半步之后,像道移动的屏障,替他挡住涌来的闪光灯。男人的掌心裹着他的手,指腹反复摩挲着他被金质奖章硌红的指节,动作温柔得像在修复精密仪器。“手疼吗?”他低声问,气息拂过沈星河的耳廓,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
“不疼。”沈星河反手握紧他的手,指尖在他掌心的旧疤上轻轻一叩,“比你当年为我挡刀时轻多了。”

江野低笑,突然停下脚步,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,将沈星河打横抱起。男人的臂膀稳健得像座山,礼服下摆扫过红毯,留下道蜿蜒的痕迹,像条未完成的星轨。“颁奖典礼结束了,现在是我的时间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,却在触及沈星河后颈时,手臂的力道悄然放轻,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后台的休息室里,许墨的全息投影突然跳出来,猫耳耳机里还在播放全球直播的实时弹幕。“江总!沈博士!”少女的声音带着激动的破音,“AI‘小焰’已经自动屏蔽了所有恶意评论,现在热搜前五十全是#星野cp是真的# #物理爱情太好嗑了#!”

冷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黑色西装上沾着几根彩带,显然刚从记者堆里突围。“车备好了,”他面无表情地说,眼神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半秒,“陆总监说要在庆功宴上给你们献唱《爱的供养》,被苏总监捂住嘴拖走了。”

江野抱着沈星河走向门口时,突然低头在他耳边说:“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提我。”他的舌尖轻轻舔过沈星河的耳垂,换来对方一阵细微的战栗,“昨晚在你书房看到致辞稿了,虽然你藏在《暗物质观测年鉴》的夹页里。”

沈星河的脸颊瞬间烫得能煎蛋,伸手去拧他的胳膊,却被江野抓住手腕按在胸口。男人的心跳透过礼服布料传来,有力而稳定,像最精准的原子钟。“偷看别人稿子是犯规的。”沈星河的声音带着气音,却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
“犯规怎么了?”江野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,在那片敏感的皮肤留下浅红的印记,“对沈博士,我永远有特权。”

车窗外,斯德哥尔摩的夜景像打翻的调色盘,霓虹灯在深色玻璃上流淌成光的河。沈星河靠在江野肩头,指尖把玩着那枚金质奖章,突然发现背面被人用激光刻了串微小的字符——是江野名字的首字母缩写,被暗物质粒子的运动轨迹环绕着,像个隐秘的签名。

“什么时候刻的?”他抬头,撞进江野含笑的眼眸,那里盛着自己的影子,像被引力捕捉的光。

“颁奖前托委员会主席帮忙的。”江野的指尖划过奖章背面的刻痕,动作温柔得像在触摸易碎的星图,“我说这是‘宇宙级的所有权标记’,他居然听懂了。”

沈星河轻笑,将奖章贴在江野的胸口,感受着那里的心跳与金属的冰凉交织在一起。“其实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,像只慵懒的猫,“我当年博士论文的致谢词里,也藏了你的名字,用暗物质的英文代码拼的。”

江野的呼吸骤然停住,猛地低头吻住他。这个吻带着急雨般的迫切,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时,沈星河能尝到香槟的气泡在彼此口腔里炸开的味道,像场微型的宇宙大爆炸。男人的手掌按住他的后颈,那里的旧疤在这样激烈的亲吻里变得滚烫,像被点燃的星核。

“沈星河,你这个骗子。”江野的吻落在他的肋骨处,那里的皮肤薄得能感受到心跳,“你早就把我刻进你的宇宙里了,却现在才告诉我。”

沈星河没有回答,只是伸手按住江野的后颈,将这个吻加深。车窗外的流光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,像穿越时空的星轨,记录着从大学宿舍到诺贝尔奖台的漫长旅程——那里有穷酸的青春,有奋斗的汗水,有争吵的泪水,更有此刻唇齿间的温度与心跳,缺一不可,独一无二。

庆功宴的灯光亮如白昼时,沈星河坐在江野腿上,指尖在他礼服纽扣上画着圈。陆知衍举着香槟塔走过来,左眼下方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浪荡的光:“恭喜啊,我的诺贝尔小情侣!说真的,当年在荒岛上用你的画换烤虾时,我就知道你俩不简单!”

温景然推了推金丝边眼镜,把一杯温水塞进沈星河手里,语气带着医生的严谨:“少喝点酒,你的胃经不起折腾。”他转头瞪江野,“还有你,别老抱着他,影响血液循环。”

江野笑着收紧手臂,在沈星河耳边低语:“听到没,温大医生说我们要‘循环往复’,一辈子都分不开。”他的吻落在沈星河的无名指上,那里的波函数戒指与自己的脉冲星戒指碰撞,发出清脆的响声,像宇宙深处传来的引力波,绵长而坚定。

沈星河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,落在窗外的星空上。猎户座的星云在斯德哥尔摩的夜空中格外清晰,像幅被精心装裱的画。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江野在大学天文台说过的话——“星星会保佑好人”,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,彼此就是对方生命里最亮的那颗星,相互环绕,彼此照亮,在浩瀚的宇宙里,画出最温柔也最坚定的轨道。

江野的吻再次落下来时,带着香槟与星光的味道。沈星河闭上眼睛,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每一寸温度,像在收集散落在时光里的碎片,一片片拼出属于他们的永恒——那里有诺贝尔奖的荣耀,更有无数个平凡日子里的相守,像暗物质一样,无形却有力,支撑着整个宇宙的运转,直到时间的尽头。

而此刻,在全世界的瞩目与祝福里,这两颗相互缠绕的恒星,正用最亲密的触碰,宣告着他们的爱情,将像宇宙本身一样,永恒存在,永不消亡。